結束了與Margo的電話聊天,我們聊了有40分鐘久呢!聽她叨叨絮絮的談著日常生活,大的有關生活中經歷的生老病死,小的瑣碎到今天煮的料理,68歲的她,是個憤世嫉俗的獨居寡婦,寂寞而多病,奇妙的緣分讓年齡與文化背景不同的我們成為了好朋友!
 
一年半前,Ray因意外的急症住院一星期。由於各個病床間只用活動布幕隔開,所以大家都是壓低聲音說話,然而,一留神還是可以聽到各個隔間的動態,何況是高聲哭泣的女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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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溫地區的所有圖書館一定都會有中文區,陳列著新舊不一的華文書籍。這些書,多是來自兩岸三地的華人所捐。

記得十幾年前剛移民時,圖書館的書多是繁體版,而隨著二岸移民比例的消長,繁體書的優勢不再,現在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書是簡體字。

這真是令人感慨,雖然我學過也看得懂簡體字,但是總無法習慣像英文書般橫行編排的簡體版,這破壞了中文直書排列的美感,看起來眼睛格外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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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台灣行,除了參加外甥女的婚禮外,  最主要的心願是多多陪伴婆婆與媽媽二位老人家。由於是首度沒帶孩子們一起同行,所以媳婦與女兒的角色就格外的突顯出來了~到底要怎麼陪伴,才能公平,才能不顧此失彼,其實還是令行前的我有些煩惱的。
 
不過我很快就定好了方案,時間有限,儘可能把婆婆媽媽一起帶出場,好在二位老人家也真的很配合,好像只要有人陪伴,去哪裡都好。其實個性差異很大的二位,私底下對對方都有些意見,但是她們願意一起出門,願意維持表面的和諧關係,我覺得這就很值得感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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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老厝客廳,牆上掛著外公外婆的畫像,外公在老媽結婚前就去世了,而外婆到高齡九十幾歲才往生,而那也是快30年前的事了!仔細端詳畫像裡的外公外婆,他們還真頗有夫妻臉,略為下垂的眼尾,較長與微突的人中,深深的法令紋,幾個舅舅與阿姨們,和老媽都有這樣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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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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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台灣沒多久,有一天老媽對我說:
「玉田說要找一天載妳去四處玩。」
「真的嗎?好呀,當然好呀!」我高興而爽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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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與老媽睡的房間,一眼就瞥見一件鮮豔的紫白條紋長版T恤棉衫,正招搖地躺在我的行李箱上。「又來了,怎麼都講不聽呀!」我心裏埋怨著愛買成性的老媽,但隨即眼淚卻無聲地流了下來。

老媽不斷地買東西給我,舉凡吃的、穿的、用的,隔一、二天就獻寶般地送給我。不管我怎麼抗議,或是婉拒,甚至是責備,都阻止不了老媽頑強的意志:一心想給予歸國度假的女兒好東西。我常笑她:菜市場的經濟都是靠她支撐。

回台後沒幾天,從菜市場血拼回來的老媽就興緻勃勃的拿出一件黑上衣和黃褲子來給我:「妳看看,有夠水!」黑色的上衣上面鑲著一座閃亮到讓人睜不開眼的巴黎鐵塔,這也太過bling, bling了吧!看我為難的樣子,哥在一旁大笑:「換妳了吼~我們早就嚴禁她買衣服給我們了。」為了不忍讓老媽失望,我收下了衣物,並告訴老媽:「謝謝啦!以後不要再買了喔,我衣服已經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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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台灣,我變成了一個愛哭的人,一向冷靜理智的我,成了一個動不動就會流淚的人…

那天早上,照例的熱,我聽到一樓老媽開門的聲音,趕緊衝下樓去幫從市場買菜回來的老媽提菜。老媽用拖車拖著一滿籃子菜,因為熱,她脖子上披一條濕紗布巾,還捲起了上衣露出一截肚皮來納涼。「這麼熱,辛苦了!」我一一幫老媽拿出魚、肉、蔬果。老媽抹一抹汗,說道:「糟了,我忘了買你阿嬤作忌的金紙啦!」「休息一下歇個涼再去啦!那麼熱。」無奈老媽不聽我勸,拿了傘就又匆忙回到毒辣的豔陽天下。

把食物一袋袋提到二樓,我切洗著芭樂與蘋果,臉上的汗水和著油水及淚水,源源不絕地流著。我心疼著76歲老媽的辛苦,及她這一代女性的可憐宿命,生活上不但照顧子孫,還要照顧歷代祖先,她們的心頭永遠都放不下這些重擔。祭拜神明祖先的沈重責任,再老也得扛著,也無交棒的可能性…。年輕的一代忙於工作,對傳統信仰觀念也不全相同,年輕人崇尚簡約務實,老一輩卻注重形式與祭拜的份量,於是拜拜成了很多家庭老少二代間的一件苦事麻煩事,不管是在娘家或婆家,我都體會到一樣的情況,只是不同於年輕時對祭拜的不耐,現在的我頗能用包容與理解的心態來面對老一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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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沒經歷過台彎的夏天了,回台前心想,有什麼了不起?台灣我都住過幾十年了!沒在怕啦~

怎知今年的熱遠超過印象中的熱,據說,遠遠熱過往年。雖然在大陸和澳門已經熱了好幾天了,但當我回到三重娘家,在加蓋了鐵皮屋頂的頂樓洗衣曬衣時,總算感受到置身於一個大暖爐的感覺了。毫不誇張,才二個小時,一滿簍的衣服已經烤得乾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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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台心切的因因,對這趟旅行有著高度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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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很有南方氣息的濱海情人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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